大西安的“革命”
丨高新·锦业路 摄影 / 市侩影像丨
一座被认为是中国最“闷”的城市，以“竞”字开局，以“敬”字攻坚，以“净”字饬诫，开始焕发新的活力和精气神。刚刚过去的10月，2018西安国际马拉松赛再次鸣枪于永宁门。来自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3万名选手，以奔跑的方式“穿越”千年古城。此次参赛人气超越西马元年，西安再一次被世界的目光关注！
无论是世界西商大会上云集商界巨头，还是像“丝博会”、“全球硬科技大会”、“全球程序员节”、“西安国际马拉松赛”、“西安年•最中国”等具有世界影响力的重要活动和会议，如今大西安的城市美誉度、竞争力和影响力得到极大提升，，也向世界传递出讯息：这座城市不仅仅有历史文化、美食美景，更是吸引着无数海内外企业纷纷投资落户的活力磁石。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2015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来陕视察并发表重要讲话，对陕西工作提出了“追赶超越”定位和“五个扎实”的明确要求。作为古丝绸之路的起点城市和“一带一路”重要节点城市，新时代赋予西安新的历史使命，迎来了千载难逢的振兴机遇，古都复兴的序幕由此拉开。
“进了永宁门，就是西安人”
时间是历史最忠实的见证者，只有它，才深谙近两年来西安发生了哪些深层次的改变。事实上，西安市去年初至今的努力有目共睹。以烟头革命、厕所革命、行政效能革命等“三大革命”发端的一系列变革，将“炮头”对向自己，革行政效能低的命，旨在打造一个重商崇商敬商的大西安。
2017年全市签约引进项目847个，投资额过100亿元项目40个，投资总规模达2.35万亿元，均创历年最高。海航、京东、阿里巴巴、华侨城、吉利、恒大、腾讯等一大批知名企业选择投资西安。
2018年年初，西安再次与阿里、腾讯深入合作实现开门红；随后，亿航无人机航空物流总部项目正式落户、西咸新区宝能新能源汽车生产基地开工等，都为大西安发展增添了强劲动能。
在5月份举办的第三届丝博会上，西安收获537个项目，总投资额13976.11亿元的成绩单；6月1日-5日，西安市代表团一行赴香港进行招商推介，共签约25个项目，总投资2000亿元；6月5日在深圳，西安市与腾讯公司、恒大集团座谈，与腾讯公司签约第二批合作项目；6月7日，“校友经济”也再次发力。西安市举行筑梦长安——深圳校友企业家座谈会，与校友企业家签约21个项目，总投资近500亿元。此外，去年以来开展“高校校友”的回归活动，仅西安交通大学、西安理工大学、西北工业大学和西北大学四校校友，就为西安带回超过55个签约项目，总金额超6000亿元。
“最近身边的企业家朋友谈西安的特别多。”马云在2017年首届世界西商大会上说，“大家觉得西安在发生一种变化，从细节里面看到西安正在变成一个不一样的西安。”
资本涌动、客商云集、纷至沓来的投资大单，蜂拥而至的海内外企业，名动天下的西商大会、全球硬科技创新大会，都昭示了城市治理者在经济领域的大智慧、大作为。
一条主线
很少有人注意到，王永康第一次在西安亮相，就讲了白居易在杭州与周至县两地为官的故事。
2016年12月9日，被坊间称之为“带着海风来的”王永康履新陕西省委常委、西安市委书记。他说，“离开杭州前，我带着特别的感情到西湖边上的白堤上走了一趟。白堤原来叫‘白沙堤’，是杭州人民为缅怀‘老市长’白居易而命名的。白居易任杭州刺史三年间，筑堤保湖，兴修水利，灌溉农田，便民饮水，为杭州人民办了很多好事和实事，深受百姓爱戴。”
“白居易在周至一年多时间，时常深入乡间，体恤民情，而且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好事和实事，断了很多疑案，他处理公务的‘双松署’匾额，千百年间一直悬挂在周至县衙，警示官吏，告慰百姓，一直传为佳话。”
客观来说，近些年西安的发展与中央的要求、群众的期盼仍有差距，欠发达不仅是陕西的省情也是西安的市情，只有做到能发展多快就发展多快，才能尽快赶上全国发展步伐。
作为大西安的“掌门人”，王永康深知追赶超越的重大意义。所以他从自身做起，平均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时分，半夜十二点多和人谈工作是常事，平均每天近两场会议活动（包括各类节假日），最多一天8场。在他的带动下，“事不过夜马上办”、“不在最好位置睡觉”，成为全市各级党政干部的“新作风”、“新形象”。
对西安官场来说，“追赶超越”的力度更大、更强，还体现在一月一期的全市“追赶超越”擂台赛和一个季度一次上的“追赶超越”点评会上。从1月9日第一期开始，由浙江经验复制而来的“追赶超越”擂台赛，迄今已经足足举办了数十期之多，内容涉及招商引资、“十个一”民生工程、治污减霾、城乡环境大整治、脱贫攻坚等重难点问题。
两个生态
“两个生态”，即山清水秀的自然生态和山清水秀的的政治生态。
丨“长安八水”示意丨
与此，西安并没有简单“就雾霾论雾霾”，而是将治理雾霾纳入到了城市生态环境的一揽子工程中去，提出了“四治一增”，即：
铁腕治霾，保卫蓝天，打好“减煤、控车、抑尘、治源、禁燃、增绿”组合拳，实施“网格长制”，加大与关中城市群联防联控，解决“减霾难”。就治污减霾细化213项细化任务，提出治霾十法，每月举行一次铁腕治霾工作例会。
柔性治水，全面落实“河长制”，实施“五水共治”。
依法治山，严格执行秦岭生态保护《条例》，加大秦岭北麓山系生态保护与修复。
合力治脏，开展“烟头革命”“厕所革命”，建立“路长制”“所长制”，打造清洁之城。
立体增绿，加快“五路”两侧绿化，推广楼顶绿化、立体绿化，多种常绿树，打造绿色之城。
不难看出，“四治一增”的组合拳，基本涵盖了当前西安生态建设中的几个主要问题。而且，特别要指出的是，无论是治霾、治水，还是保护秦岭、治脏、种树，都不是“短平快”的政绩项目，哪一个拉出来，都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长期工程。
三大革命
2016年12月24日，履新不到半个月的西安市委书记王永康暗访城墙，3个小时后，他结束13.74公里绕城一周的路程，捡起了27个烟头。
当晚，这条消息迅速在微信、微博上传播，主政者永康书记也因此当了一次不折不扣的“网红”。
革命，是一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词语，《现代汉语词典》在词条的第三条释义中解释为“根本改革”。勾勒王永康的执政思路，被称之为“三大革命”的以烟头、厕所、行政效能为切入点的“三项根本改革”，怎么都不能回避。
27个烟头的存在像是一场静默的敲打，一些公职人员并未预料到，烟头有一天会对他们的工作，乃至工作之外的生活，形成直接压力。
当日晚，西安城墙委及其上级单位曲江新区管委会连夜召开会议部署工作，决定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环境卫生大整治。之后一段时间，“烟头不落地，西安更美丽”的宣传标语开始陆续出现在西安的各个主要路段。“烟头革命”轰轰烈烈地展开。
更大的“震慑”来自于西安电视台的舆论监督节目《每日聚焦》。这个以曝光政府职能部门问题并监督整改的栏目自12月23日开播以来，连续4期将话题锁定在烟头反映出市容环境问题上，而被曝光的区县则往往会连夜整改。
更多的人不明白，这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为啥总跟烟头过不去？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生态宜居”已成为判断一座城市是否具备现代化特征的重要标签。查阅这位新任市委书记的过往报道不难发现，捡烟头并非心血来潮，也非“作秀”。他是认真的。暗访时捡、调研时捡，平时也在捡；城墙上捡、钟楼边捡，甚至还有不少西安人看到王永康在上下班路上也在捡。
再追溯过往，早在2011年，王永康工作的浙江丽水，捡烟头也风靡一时，成为一项全民行动，如今的丽水已经成为“中国生态第一市”。
捡烟头深远的构想和意义，是城市运营官从难以克服的地域痼疾入手，向行政体系中那些看似无解的坎节下刀。在西安不少政界人士看来，这是将东南沿海的执政理念带到过往“思维固化，缺乏思变”的陕西省会。
西安掀起的“烟头革命”“厕所革命”为从细微处打造宜居西安提供了契机，同时也引发了我们对城市管理的更多思考。在舆论对全民捡烟头“运动式治理”的争议声中，西安却试图将其上升为长效的制度建设，整治城市环境乱象。
如今，西安城墙青砖铺砌的地上只有深浅不一的斑驳印痕，很少这么干净过。它和烟头缔结起某种奇妙的关联，并渐成一场“革命”的起点，引导着这座古都的转变。
书信“治吏”
一年多时间过去，现在的西安市区秩序井然、干净整洁，“烟头不落地、西安更美丽”的标语随处可见，市区环境有了明显的变化，质疑声也很难再听见
百度副总裁赵承在第二届世界西商大会“新经济领军任人物对话西安”圆桌会议上发表演讲时曾经说到，他关注了王永康书记在百度的搜索量，永康书记刚到西安的时候跟现在在百度的搜索量有10倍的差距，完全成为“网红书记”。
从烟头开始整治环境乱象之后，西安市开始向“治吏”发力。除了那封《致全市城管局局长的一封信》，王永康又分别发出《给区县委、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的一封信》、《致全市教育局长的一封信》、《致全市旅游局长的一封信》。在十三朝古都，用传统的书信方式与本地官员互动，既是在理政的棋局中找寻找切口，也是在历史的拐点致敬古城。
丨长安大学城部分高校分布丨
经济的落伍折射出来的是观念的落伍、理念的落后，归根到底是“人的因素”。这一点，新上任的西安市委书记王永康也强烈地意识到了。
2017年1月11日，西安市委2017年第一次中心组学习在曲江拉开帷幕，主讲人则是原浙江省委常委、杭州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王国平。
从2000年4月开始连续主政杭州十年的王国平，是我国改革开放后在任时间最长的市委书记，也被视为现行政权体系当中效率相对较高的一位官员。而他主政杭州的十年，杭州将一个城市所能拥有的所有荣耀几乎都揽入怀中：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中国最具投资价值城市、中国最佳商业城市、中国最佳旅游城市、中国最适合居住城市、东方休闲之都、天堂硅谷、爱情之都、动漫之都、创意之都等等。
当晚，王国平以《打造2.0版新型城镇化的思考》为题，从坚持“一个主体形态、两轮驱动发展、三大效益统一、实现四化同步、统筹五大规划、突出六高方针、推进环境立市、发展楼宇经济、强化城市治理、提升生活品质”等十个方面，介绍了杭州发展经验，对西安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提出意见建议。
现场听课的近千人，几乎囊括了西安市所有市直部门的副局级以上领导，各区县、开发区的党政一把手，粗略估计，这次中心组的参学人数约在5000人左右。相比去年12月30日浙江省发改委副主任翁建荣带来的一股“特色小镇”小旋风，王国平这堂课对西安干部观念的冲击力更像是刮起了一场台风。
这堂课至少创下了西安干部听课史上的四个最——借鉴意义最强、听课人数最多、涉及内容最广、影响冲击最大，讲座内容从政策机遇到发展路径，从城市形态到产业聚集，从前沿理论到亲身实践，涵盖了关于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所有话题。一些关于城市规划、建设、管理、运营、保护、研究的新理念、新方略、新举措无不冲击着每一位听众。
聚敛英才
“聚天下英才而用之”。永康书记的第五封信则更有深意，他选择写给在西安的创业者们。
亲爱的创业青年们、同学们：创业是经济发展的源泉，是创新经济驱动的源泉。西安正处在黄金发展期，大西安需要大发展，特别需要广大青年的激情创业和奋力创新。希望你们怀揣梦想，发挥特长，敢于行动，大胆创新，做勇立涛头的“弄潮儿”！……我相信，你们当中一定会走出属于古城的下一个任正非、马云、马化腾……！
丨高新·创业咖啡街区丨
从此，一次次的走访调研批示，一系列的政策措施推出，无不透露着西安从上至下识才、爱才、用才、容才、聚才的诚意，营造着尊重人才、成就人才、服务人才、发展人才的氛围。
西安人才新政的落地，是一个城市发出的“邀请”：从3月1日起，西安实施户籍新政，全面放开、降低落户条件，打破了以往人才引进的落户限制，改革深度力度之大前所未有。5月底，西安出台了《西安市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打造“一带一路”人才高地若干政策措施》。在西安出台的人才新政23条中，计划五年投入38亿，引才育才100万。
丨第70万名新“西安人”丨
截止11月20日，西安市市外迁入共701343人。其中博士以上1156人，硕士研究生24423人，本科219875人，人才引进29062人。学历落户和人才引进占总迁入的66%。
种种迹象表明：当禁锢人才流入的瓶颈一旦打破，西安就像河道打开了闸门，各种符合条件的人才蜂拥而至。
铁腕治市
吏行冰上，人在镜中！
王国平主政杭州的十年，个人的最大风格是勤政，“白加黑，5+2，星期六一定不休息，星期天休息不一定”，几乎是他对杭州各级官员的口头禅。这一点，跟王永康带给西安党员干部的初步印象几乎一样。当然，永康书记还用上了媒体舆论监督的利器。
2014年3月20日，一档很有影响力的舆论监督节目《今日聚焦》在浙江卫视播出。浙江省委书记夏宝龙曾在2015年初批示称：“《今日聚焦》是一个很有特色、很有影响也很有辣味的节目。你们是我观察基层工作落实情况的又一双眼睛。”
丨西安台《每日聚焦》栏目丨
2016年12月，《今日聚焦》的影响力辐射到了三秦大地。
从地上烟头的捡拾到公交站点的设立，从城市公厕的卫生到城乡垃圾的清理，从证照的办理到断头路的打通，关系冷暖的民生“九难”问题，老百姓以前诉苦无门的顽疾，好像一夜之间就有人管了，而且是事不过夜马上就办的管。
除了《每日聚焦》，还有《问政时刻》、《明察暗访看民生》和《长安新语》。
古城的断头路也是顽疾之一。西安要发展，治霾是第一，治堵是第二，所以第三期追赶超越擂台赛就要把打通断头路作为政府工作的重点，全市有55条断头路。2月19日，拖了六年之久的开元路终于打通。
打通“断头路”，打通的是道路，彰显的是作风。譬如开元路这一市民眼中最难啃的“硬骨头”，从电视台曝光，到王永康书记亲自批示，到双向两车道半幅通行，这条“断头路”的打通仅仅用了一个月。如此短的时间，如此快的速度，如此好的效果，充分说明城市管理者对大都市大交通的高度重视。
打通“断头路”，打通的是道路，营造的是环境。每通一条路，城市的综合承载力就会有所提升；每通一条路，城市经济将多一个发展的空间。西安正在打造宜业宜居的品质生活之城，随着这些“断头路”的打通，畅通的城市交通网络将优化我们的生活品质环境，也将承载起振兴大西安更多的期许。
“小事”与“大事”
对于西安来说，到底什么是“小事”，什么才是“大事”？
经历了治人治城，感受着西安看得见的变化，西安人对这位新上任市委书记的期待，已不再限于“烟头书记”的名号。
摆在西安面前的也不仅仅是三大“革命”的任务。
事实上，除了较差的空气质量，脏、乱、差的城市环境，被誉为“西北五省龙头城市”的西安，其发展正面临着经济下行压力期的转型困难。解决这个问题才是西安的“大事”！
丨2017年西安GDP为7469.85亿元丨
位于关中平原的西安，南依秦岭，北望北山，渭河穿城而过。历史上，有十三个朝代在此定都，它曾是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的城市。一直到上世纪70年代末，西安都一直是国内经济最发达的几个大城市之一。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古都逐渐掉了队。
2016年，西安GDP为6480亿元，仅排在全国所有城市的第26名。不仅远远落后于沿海发达地区的上海（26688亿元）、深圳（19300亿元），甚至也被同样位于中西部的武汉（11756亿元）、成都（11721亿元）、郑州（7920亿元）甩到了身后。
西安在过往的几十年中错过了不少发展的机遇，如今常常被外界视为一座旅游城市，很多企业在西部地区反而会选择去成都落户投资。“西安应该利用好‘一带一路’重要节点的区位优势，组建大西安，整合大关中城市群，抓大事，谋大战略。”
于是，“聚焦三六九 振兴大西安”的奋斗目标，被写入了2017年初召开的西安市第十三次党代会报告中。所有的人都认为，西安正处在历史上机遇最多的黄金发展时期。“一带一路”战略、国家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陕西自贸区西安核心区和新一轮西部大开发等一大批国家战略在西安叠加推进，全面深化改革、中国制造2025等政策红利陆续释放，特别是省委支持大西安建设，将西咸新区划归西安管理，将有效拓展发展空间、创新城市发展方式、提升城市能级、放大辐射效应，使西安自改革开放以来历史上第一次拥有了大西安的格局和体量。
大会上，西安的定位是对标成都，认识差距，追赶超越：全力推进大西安建设，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向国家中心城市迈进，建西部经济强市，创西部城市最佳。
目标确立，接着就要补短板。8月上旬，西安的党政代表团专门赴成都、重庆、南京、苏州学习考察，实地对标先进城市，学习经验查找短板。西安选取成都、重庆、南京、苏州四个城市，在资源禀赋、区域定位、发展阶段等方面，都和西安有某种程度上的契合，都是西安进一步发展需要学习的示范。
2017年8月24日至25日，西安市委十三届三次全会以“补短板”为主题，会上永康书记“十问”西安发展“为什么”，并精准聚焦补短板的主攻方向，明确了“工业经济、民营经济、军民融合、开放经济、区县域经济、文化产业、金融产业、创新转化能力、生态环境、民生服务”十个短板，并要求以改革创新的方法补短板。
“西安十问”
西安之所以落后于他人，是因为有“十个短板”亟待补齐。“十个短板”由永康书记在大会上提出，后来又被社会各界称之为“西安十问”。
在西安，“十大短板”此前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听过这个提法。关于西安发展缓慢的原因，此前各方的确是有多个版本的零碎说法，但像这次被统一为“十问”、并且由市委书记在市委全会上公开提出的举动，可以说前所未有。
中共西安市第十三届委员会第三次会议，无疑是西安发展过程上比较重要的会议之一。这次会议一个最大的亮点是审议了一份名为《中共西安市委关于落实“五新”战略任务加快补齐“十大短板”的决定》。十大短板是全市最主要的短板、最核心的短板，对全市经济社会发展最具有战略性、全局性的短板。
此次会议后的2017年里，西安先后成功举办首届世界西商大会、全球硬科技创新大会、2017欧亚经济论坛、丝绸之路经济带城市圆桌会议等重大活动。某种意义上，这些大会，绝不仅仅是一次次普通的商务交流，更是对历史传承的重新激活，更是对城市精神的重新启迪，更是对城市未来的重新梳理，激发和弘扬企业家精神的良好契机，与大西安追赶超越的质量与效率息息相关。
重新解读“西商”、定义“西商”，为“西商”鼓与呼，为“西商”合作交流搭建大平台、大通道，是城市发展中一道义不容辞的时代命题。2017年首届世界西商大会上，新时代的西商概念得到确立——包括西安籍的海内外企业家，及在西安工作学习、创业发展的非西安籍企业家。简单说，那些生在西安、长在西安、学在西安、创业在西安、投资在西安、结缘在西安的企业家都是“西商”。
丨马云出席首届世界西商大会丨
2017年首届世界西商大会促成160多项合作协议，总投资额高达6400亿元。2018年第二届世界西商大会上，西商已经形成更大的品牌效应，1300名来自全球的客商聚首西安，发出由衷的感叹。
在以前，许多外地企业家对于西安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三朝古都的历史厚重感中。而现在，通过世界西商大会、硬科技大会、全球程序员节等活动，让全球企业家们重新认知了一个充满了活力和发展动能的新西安。开放的西安越来越有国际范儿——新增国际客运航线14条，开通全国首趟北欧国际货运班列，“长安号”实现常态化运行，在全球化的舞台上奏响了“西安乐章”。
2018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今日之西安，是中国省会城市GDP增速第一的新锐城市，是中国重要的制造基地，亚洲知识技术创新中心。神舟飞船超过80%的零件、大阅兵过半武器产自西安，全国唯一的卫星测控中心，火箭发动机生产基地，生产卫星导航研究所，他们的IP是今天的西安。“科技+文化”是“大西安”作为全国一流技术创新城市的强大基因，它汇聚着全球先进科技产业，是世界瞩目的硬科技之都。全球每10个闪存芯片中，就有3个出自西安。全球1/3的新能源汽车产能落地西安。京东全球物流中心与阿里巴巴智慧物流中心并肩西安开创着未来物流……
“机会来了”
从寒意正浓的2016年12月，到秋意渐起的戊戌金秋，时间过去了二十二个月，几乎所有西安人都清楚意识到，千年古都西安城，已经一改此前的迟滞、傲慢的步态，正以大踏步向前的奔跑姿态，向着美好明天一路驰骋。
作为西安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招商引资已经成为“扎实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实现追赶超越的具体路径，“以商引商”已经成了如今西安赢得关注的一项有力助推。
大企业相继落户西安，对中小企业有很强的示范效应。上海市浙江商会轮值会长江南春先生前不久来西安座谈时表示，上海市浙江商会十分看好西安的发展，西安已经到了跨越式发展的关键时期。他们将组织更多浙商加大在西安投资，积极参与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服务业、金融业和PPP项目建设，服务西安追赶超越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为西安加快发展作出贡献。
城市之间的竞争，说到底是营商环境的竞争。“我认识的西安民营企业家到温哥华移民或定居的就有近百人，这是我们国家和这座城市的巨大损失，他们不但带走了大量的资金，也把这么多年辛苦积累的创业经验和自己精心培养的‘孩子’也带走了……”
“我一直在和他们联系，告诉他们西安政府工作作风的转变，民营企业发展的最好时机已经到来了，希望他们回来亲眼看一看这个变化。”
春江水暖鸭先知。何志方的发言，代表了西安市百舸争流追赶超越，满怀激情大干事业的浓厚氛围感召下，民营企业家们共同的心声。
丨曲江·大唐芙蓉园 摄影 / SnowFox丨
“三大革命”的一个重要目的，正是为了改善西安的投资环境，“打扫干净屋子好请客”。重中之重，就是全市的“一号工程”招商引资。
为落实这项“一号工程”，西安市上上下下在招商引资结构设置上着实吓了一番功夫。比如，要求各区县、各开发区的“一把手”亲自抓，每周一都要开专题会，研究各自招商引资的进展。同时，把原来分散在市招商局等部门的招商力量进行整合，成立西安市投资合作委员会，统一负责全市的招商工作。
另外，还从各个职能部门抽调了100名精兵强将，组建了20个专业的招商分局，专门承担各部门的招商引资任务。比如，市发改委下设央企招商一分局，市财政局下设央企招商二分局，充分挖掘各职能部门的招商潜能。
丨营商环境排行榜丨
没有民营企业的支撑，一个地区的经济很难做大做强。为此，西安提出了“民营经济倍增计划”，希望通过做大一批骨干民营企业，引进一批特色突出的民营企业，培育一批“千军万马”的中小企业，使西安的民营经济数量和民间投资总量在5年内翻一番。
为实现这一目标，永康书记利用他曾在浙江当过省委统战部长的优势，亲自上阵，仅上半年，先后到西安考察投资的浙商团队不下几十批。
市场主体是经济发展最直观的展现之一。西安竭力打造的营商环境和所有的点点滴滴的努力，让全市市场主体呈现快速增长态势。截至10月16日，2018年全市新登记市场主体已达360482户。其中，私营企业95126户，内资企业4070户，外资企业487户，个体工商户259858户，农民专业合作社941户，平均每个工作日新登记市场主体1672户。
丨西安钟楼 摄影 / 屈涛丨
2013年，因为被成都市热情的人才和金融服务所打动，张政决定将自己的业务中心——极具发展前景的稀有金属产业放在成都发展，同时迁往成都的还有从海外引进的12名科技人才。参加完世界西商大会后，张政又萌发了重回西安发展的念头。
他说，开会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坐在会场第一排的都是嘉宾，而包括王永康在内的官员都坐在第二排，这细节让他很感动。
作为一名西安人，他深切地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西安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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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 / 宋亚锋 赵文娟
陕西大秦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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